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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南北路已见利害奏状1132年5月18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梁溪集》卷六六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闽清县
今具荆湖南、北路招捕盗贼,拊循归业之民,经营控禦,措置钱粮,已见利害下项:
一、准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司关:荆湖南路友约六万馀人,马数千疋,船数千只,见在潭州
李宏约一万馀人,见在岳州
曹成约十万馀人,见在道州
刘忠约一万馀人,见在岳州平江潭州浏阳界出没作过。
胡元奭三千馀人,见在茶陵界上;
冬至馀党五千馀人,见在郴、连界上。
荆湖北路杨华约一万馀人,雷进约八千馀人,刘超一万二千馀人,见在鼎、澧州界。
已上约二十馀万人。
其馀接境去处,千百为群,又不在此数。
盗贼之众如此,非得重兵制禦弹压,使之畏威,不敢猖獗,然后可以招纳为用,而遽欲以恩意姑息怀之,臣未见其可也。
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临以重兵,理当听命。
访闻马友一项人马即日见在潭州,视诸处头项颇为循理,宜先次招纳,稍加旌赏,以劝其馀。
刘忠一项人马号白毡笠,即日见在岳、鄂、潭、袁诸处界上屯泊,出没作过,自知罪大,不能自新,尝于旗上有「永不伏招安」之语,此一项最为桀黠猖獗,数州之民皆被其害,宜先次讨荡,使其馀知所惩创。
胡元奭一项已为提刑吕祉会合杀散,刘超一项已为鼎州帅臣程昌禹遣兵逼逐出境,未知所向。
自馀李冬至、钟相馀党,杨华、雷逐项贼火,招纳讨定,当随宜措置外,惟曹成一项狡狯惨酷尤甚,屡招屡叛,所至一人为梗,靡有噍类。
即日见已起离道州,侵犯广西贺州界分。
缘广南州县素无城郭,人兵孱弱,深虑乘虚远引,为二广之患。
宜先遣晓事官吏使赍朝廷所降敕榜、黄旗、金字牌先去抚谕,示以祸福,许之自新。
如听伏招纳,即依金字牌上圣旨处分,将所劫掠及老弱不堪披带人,经所属给据放散外,其实堪披带出战人结成队伍,并听宣抚司使唤,具首领姓名推恩外,其首领理须拨隶诸将下随材录用。
不堪披带出战,尚堪执役之人,合刺充厢军,分隶诸州。
其拣退老弱不堪执役之人,给公据放散。
如系西北人无业可归,合就近分送州县居住,将天荒、户绝抛弃、转徙、逃亡系官田土,措置给与耕种,借贷种粮,存恤得所。
东晋朝北方流人皆置侨寓州军以处之,盖流人与土著盗贼不同,放散则无所归,又须结集为盗,全藉州县官用心循拊,自当复为良民。
伏乞朝廷更赐详酌指挥
李宏一项,元隶马友,今已将带一行人马擅住岳、鄂,亦乞依此施行。
如不伏招纳,依旧作过,即乞多发兵将,会合掩杀,以殄灭为期。
如此,则荆湖盗贼,不踰时可定。
缘臣所得圣旨指挥,令相度由广东前去之任,因令抚定广南州军,见已具奏申明,若自广南前去,即荆湖事无由措置,深虑有失机会。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作朝廷行下,付福建江西荆湖路宣抚司密切措置施行。
一、勘会荆湖南北路州县居民,近年以来,初遭钟相、孔彦舟作过,迁徙失业,重以马友、曹、李、刘忠、刘、杨华、雷十数头项蹂践搔扰,民不聊生。
湖南潭、衡、全、邵、道、永、郴、桂阳,湖北岳、鄂、鼎、澧并属县等,例皆残破,民居存者百无一二。
田土荒芜,财用匮乏。
将来盗贼平定之后,若不极意招集料理,使之归业,开辟耕凿,以望岁丰,则破残州县卒难就绪。
欲乞朝廷特降敕榜,晓谕应归业之民,委实曾经兵火不曾种莳去处,与免将来苗租税;
无力耕种、贫不能自存者,官贷种粮,随物力等第约度数目支给,候将来成熟,随料回纳入官。
逐州见今起发上供钱绢银等,委是无从而出,特与权免一次。
检踏田土,支散钱粮,官吏奉行,不得灭裂搔扰,重寘于法,实惠及民,使一方晓然知朝廷德意所在。
契勘荆湖土地沃衍,最为出产谷米财物去处,止缘累年盗贼失于措置,遂至凋敝。
朝廷稍宽目前之急,不惜赈贷之费,假以年岁,渐次复旧,国用何患不饶?
如合圣意,伏乞特降指挥施行。
一、荆湖之地绵亘数千里,南通二广,西引四川,北控襄汉,东接江淮,自昔号为上流诸葛亮谓之用武之国。
今朝廷保有东南,制御西北,荆湖诸郡如鼎、澧、岳、鄂、连、荆南一带,皆当屯宿重兵,倚为形势,使四方之号令可通,襄汉之声援可接,乃有恢复中兴之渐。
福建江西荆湖路宣抚使司之兵,将来平定盗贼之后,复还行在。
臣画一内依所降指挥踏逐,乞兵不满万人,若到本路,兼得岳飞、吴全、韩京、吴锡等兵,方能仅及二万之数,分屯布俵沿江要害去处,深虑不及。
伏望圣慈许臣候到本路相度形势,图上方略,别行申请。
一、契勘荆湖两路,当盗贼兵火之后,物力大屈。
今来养赡官吏军马,振贷归业之民,修治官府城壁器仗之类,百色用度,并皆未有指拟去处。
朝廷欲以二广经理荆湖,固为得策,然广南素号薄瘠,米谷不多,财用窭乏,加以比年应副朝廷须索,尤觉困匮,借使竭力刬刷,所有几何?
今又盗贼未弭,道路不通,卒未可以那移应副。
近准尚书省劄子,许于吉州榷货务支银一万两,钱一万贯。
此但可以支目前之用,若要支梧年岁间,非于江西邻近湖南州郡权宜应副,决不能有济。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令于筠、袁、虔、吉等州应副米十万石,于转运司吉州榷货务应副银五万两、钱十万贯接续支使,庶几不致阙误。
右谨录奏闻,伏望敕旨。
开具钱粮兵马盗贼人数乞指挥施行奏状1132年6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梁溪集》卷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临川区
检会臣自置司以来节次被受朝省劄子,备奉圣旨,皆令取道广东,抚定州县,候孟庾、韩世忠措置盗贼了日,前去潭州之任。
后来缘曹成贼马侵犯二广,续降指挥令臣往广东捍寇,保护一路。
臣遵依圣旨,取便道发往广东,行次建昌军南丰县,准御前金字牌降到枢密院劄子,枢密院奏,勘会曹成已自桂阳监江西,听福建路宣抚司招抚,其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依元降指挥,便可径赴潭州新任。
奉圣旨,令李某将带军马取径路往潭州之任,仍令孟庾、韩世忠疾速措置湖南事宜,交割与李某讫,发来赴行在。
臣亦已遵依圣旨,改路由抚、吉州前去之任,乞于衡、永州驻泊,已具奏闻外,窃详前件指挥与前后所降指挥不同,必谓曹成已听福建路宣抚司招抚,赴军前区处了当,其馀盗贼不难招捕,所以令孟庾、韩世忠疾速措置事宜,交割与臣讫,发赴行在,及令臣取径路往潭州之任。
臣今行次抚州,节次据探报,体问得曹成见与岳飞相持于全、邵间,徒党散漫,桂阳、郴、永皆被其害,即未曾赴福建路宣抚司招抚
及承福建路宣抚司关,据探报,曹成贼马近自广东复回湖南,在全、邵州武冈军上下,岳飞见在衡州
又体问得马友昨在潭州,虽擅行辟置官吏,拥众自防,蚕食诸邑,然又受朝廷恩命,若以重兵临之,决可招抚,全得其众,分隶放散。
今闻马友为李宏所图,并其军马,多备舟船,般载见在钱谷,舣泊岸下。
虽未见得的确因依,缘既有变动,与前日事体又复不同。
其马友徒众不伏李宏招收者,依旧散为盗贼,劫掠诸县,其馀仍旧团聚潭州,及据岳飞申,亦称马友为李宏所杀。
又据探报,刘忠见据岳州、平江一带,近复多聚舟船,屯泊君山,虽遣人至福建路宣抚司军前,愿就招抚,决难保信。
其馀杨华、雷进、杨么郎、钟相残党、彭铁大、邓装等,皆在逐处作过如故。
及别有数项盗贼,不得头首姓名,藏泊洞庭湖等处,时到潭州城外出没抄掠。
据前件探报事节,即是曹成贼马初未曾招抚了当,及其馀盗贼头项不一,万数浩瀚,恐非旬月间所可措置。
若朝廷且令孟庾、韩世忠在荆湖两路措置盗贼,净尽,其势尚须数月,方可结绝。
臣若发赴本路,于衡、永州驻泊,缘孟庾、韩世忠已自吉州湖南路,亦分拨军马由衡、永州前去,钱粮阙乏,难以供赡。
检会昨降指挥孟庾等申,今来除李某宣抚荆湖,其本路军旅钱粮措置事务等,显有相妨。
奉圣旨,福建路宣抚司如到荆湖应措置事务,合从本司施行,候将来本司班师回军日,即合从李某措置。
缘有前项指挥两司难以同在一路,于措置盗贼及防秋等事,皆有相妨。
臣合与不合依元降指挥,少候孟庾、韩世忠措置荆湖盗贼了当日前去交割。
万一朝廷有防秋警急事宜,速欲得孟庾、韩世忠班师赴行在,及孟庾、韩世忠体朝廷之意,逐急将荆湖盗贼曹成、李、刘忠等逐项剧寇量行措置,便将职事交割与臣,缘臣见今军马单少,钱粮阙乏,兼防秋之期已迫,全然未有指准。
昨具奏乞差拨九项军马及乞支拨钱粮,虽蒙朝廷摘那应副,后来他司占留,朝廷改差,并未曾拘收到一人一骑。
虽蒙朝廷降下许拨钱粮,只是数目,未有可以指拟支拨去处。
若非特降指挥,依臣近奏所乞存留岳飞一项人兵,且在本路驻劄,措置群盗,将朝廷已拨到军马更不改差,不许他司占留,尽数拨还,并臣续踏逐到胡友、毛佐两项人兵特赐差拨,贴成元指挥二万之数,委是军马单少,不足以防秋,捍制盗贼。
检会近降指挥福建路宣抚司将来班师日,应干钱粮、银绢、祠部官告等,除量度合用数外,尽数桩留,拨付本司,依臣近奏,乞更赐约束,不许别作名目占破,托以羡馀为名,献纳朝廷,尽数充拨本司支用。
如是馀剩数目不多,支用不足,若不于江西转运司邻近州郡支拨应副,目前支遣委是钱粮阙乏,不足以赡养军马。
窃缘招捕盗贼,控扼要害之地,分布防秋,以军马为先;
养赡军马,以钱粮为急。
臣今将节次所准朝廷降到指挥乞差拨军马钱粮朝廷已未应副数目,荆湖见今盗贼人数,逐一开具声说在后,伏望圣慈详酌逐项事理,明降处分施行。
谨具下项:
一、本司节次被受尚书省枢密院劄子、降到圣旨指挥
尚书省劄子:孟庾、韩世忠总率大兵由袁、洪州前去湖南措置盗贼。
今来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前去之任,经由路分,理合照应。
四月七日奉圣旨,令李某将带军马,相度由汀、道州,就令抚定经过州郡,前去之任。
枢密院劄子:勘会曹成贼马侵犯广南作过,广东兵马单弱,窃虑逼逐侵扰,事不可缓。
奉圣旨,令李某依已降指挥,疾速往广东置司捍寇,候孟庾、韩世忠抚定群盗讫,前去潭州之任。
枢密院劄子:孟庾等申,本司系宣抚福建江西荆湖路,内荆湖路今来又除李某宣抚,本路军旅钱粮,辟置官属,措置事务,行移文字之类,显见相妨,伏望朝廷详酌施行。
勘会福建江西荆湖路宣抚司,如到荆湖路应措置事务,合从本司施行,候将来本司班师回军日,即合从李某措置,自不相妨。
奉圣旨劄下逐司照会。
枢密院劄子:勘会曹成已自桂阳监江西,听福建路宣抚司招抚,其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依元降指挥,便可径赴潭州之任。
奉圣旨,令李某将带军马取径路便可赴潭州之任,仍令孟庾、韩世忠疾速措置湖南事宜,交割与李某讫,发来赴行在。
契勘臣自置司以来,被受朝省劄子、降到圣旨,并令由广东前去之任。
盖缘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同在一路,诸事相妨,及朝廷方以重兵委孟庾、韩世忠措置荆湖盗贼,故每降指挥,必令臣候孟庾、韩世忠抚定盗贼了日,前去之任。
今来近降指挥,以曹成已就招抚,令臣更不经由广东,取径路前去潭州之任。
今据诸处关报,曹成见在全、邵等州,与岳飞相持,元未招抚了当,其馀盗贼刘忠、李宏、雷进、杨华、杨么郎、钟相残党、邓装、彭铁大等亦未曾招捕了绝。
孟庾、韩世忠近方自吉州发遣军马前去湖南措置,臣若径往潭州之任,其两司同在一路,委有妨碍。
又闻潭州见有李宏、马友之变,未见的确因依,非得重兵,难以弹压。
伏望圣慈详酌事宜,令臣依累降指挥,且往广东措置,或在虔、吉间,少候孟庾、韩世忠措置盗贼了当日,前去交割。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一、本司被受尚书省劄子,许依江东安抚大使吕颐浩画一事件内一项踏逐差兵二万人,寻行踏逐,奏乞差拨,及蒙朝廷应副人数:
辛企宗下人兵约四千馀人;
阎皋下人兵约一千五百馀人;
朱师闵下人兵约一千馀人;
郝晸下人兵约七百馀人;
李山下人兵约一千馀人。
枢密院劄子,奉圣旨,朱师闵军马见在神武中军使唤,郝晸人兵已降指挥差充孟庾亲兵,李山见差出干事外,辛企宗、阎皋旧管人兵,除已随孟庾、韩世忠前去湖南外,其馀见隶企宗所管,并依所奏,拨与李某使唤。
本司寻关送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依圣旨指挥差拨,得回文,但称已节次起发往荆湖南路,并不曾差到。
窃缘臣昨系往广东抚定州县,故所降指挥辛企宗下人兵除已随孟庾、韩世忠前去湖南外,其馀差拨与臣使唤。
今来臣依近降指挥,取径路往湖南潭州之任,所有辛企宗、阎皋下兵合尽数拨赴本司,伏乞特赐指挥
岳飞下人兵约一万馀人;
韩京下人兵约一千馀人;
吴锡下人兵约一千馀人;
吴全下人兵约七百馀人。
枢密院劄子,除岳飞已召赴行在外,韩京、吴锡、吴全下人兵候随逐岳飞讨捕曹成了当日,拨付李某使唤。
寻劄付岳飞,照会差拨。
未有回报间,续准枢密院劄子,奉圣旨,江州系紧切控扼合屯重兵去处,令岳将带本部并韩京、吴锡、吴全军马前来江州驻劄。
本司近已具奏申明,荆湖盗贼招捕全未见次第,韩世忠、岳飞两项重兵名将一旦尽去,窃虑群盗益无忌惮,势必猖獗。
乞令岳飞于本路驻劄,措置盗贼,及将韩京、吴锡、吴全军马依旧拨还本司,充防秋使唤,伏乞特赐指挥
张忠彦下人兵二千馀人;
杜湛下人兵八千馀人。
枢密院劄子,许从本司勾抽使唤。
张忠彦人兵多系冗滥,朝廷见劄付臣,有「痛行沙汰」指挥
本司遣使臣广东岳飞处根寻,未有回报,不知存在去处。
杜湛下元蔡州将兵,止系二千馀人,随逐程昌禹前来鼎州,又招安彭筠下五千馀人,已系本路指准防秋人数,兼鼎州见有盗贼,难以全行勾抽。
目今湖南道路不通,差人前去勾抽未得,伏乞照会。
契勘本司陈乞九项人兵,蒙朝廷应副五项,及别差到杜湛、张忠彦两项军马。
辛企宗、阎皋下人兵系福建路宣抚司占留,未曾发遣;
韩京、吴锡、吴全三项系朝廷改差;
杜湛、张忠彦两项见行勾抽未得。
所有元降画一指挥许差二万人数,除任仕安一项军马二千七百馀人见带随行外,其馀累次奏请,并未曾得一人一骑。
目今湖南盗贼众多,防秋已近,深虑有误国事,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一、本司初置司日,蒙朝廷降到激赏钱银,及依吕颐浩江东安抚大使日岁计钱米都数,及本司陈乞于江西邻近州郡支拨钱米应副,日下支用数目:
尚书省劄子:于福建路转运司支钱二万贯,充沿路些小犒设支用。
见已支到,于降赐库收掌支用。
尚书省劄子:于吉州搉货务支银一万两,钱一万贯,充激赏支用。
累移文榷货务,但称阙乏,至今并未曾支到。
尚书省劄子降下申请画一,内一项:依江东安抚大使例,钱四十万贯,米二十万硕,充一岁支用。
缘本路州军累经残破,全然阙乏,虽已差官于广南东西路刬刷,缘道里窎远,目下无以应副支遣。
乞候依近降指挥,于孟庾处交割馀剩钱粮。
如数目不多,支用不足,即乞许臣于江西转运司及筠、袁、虔、吉州先次拨米五万硕、钱十万贯应副目下支用,庶几临时不致阙误。
伏乞特赐指挥
尚书省劄子:本司奏,乞令福建路宣抚司候将来班师日,将馀剩钱粮,及以前朝庭降赐,及别路取拨到钱米、银绢、度牒、官告等,并乞桩留,拨付本司,所贵就近应副。
奉圣旨,令孟庾、韩世忠抚定荆湖南北路盗贼班师日,量度合用数外,尽留与李某。
劄送本司施行。
福建路宣抚司已有指挥,催促措置湖南事宜,交割与臣,发赴行在。
窃虑班师在近,其上件馀剩钱米、银绢、祠部官告等,乞特降约束,令不得别作名目占破,及以羡馀献纳朝廷,尽数拨付臣,充经理荆湖之资,应副军期支遣,伏乞特降指挥
契勘前项财用,并是指准的确合用之数,除福建转运司应副到钱二万贯文外,所有其馀数目,若非朝廷特赐紧切指挥,深虑只成虚文,有误指准。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速赐施行。
一、本司据福建路宣抚司湖南北两路诸处申,探报荆湖南北两路见今盗贼人数及作过去处:
曹成,约有十万馀人,自道州侵犯贺州及封、连等州,为岳飞杀败。
见今分作数项,在全、邵州武冈军、道州、永州等处屯泊作过,即未曾就福建路宣抚司招抚了当。
马友,约有十万馀人,元占据潭州,分拨徒众于外县及衡州等处就粮,近为李宏杀并,目今徒党为李宏招收者依旧团聚潭州,及不伏招收之人,四散虏掠作过。
刘忠,约有三万馀人,元在岳州、平江潭州、浏阳等处据险出没作过,近闻福建路宣抚司大兵到来,聚集舟船于岳州君山屯泊,访闻曾遣人至福建路宣抚司愿就招抚,缘本人自知罪大不赦,决难保信。
李宏,约有一万馀人,元系马友下统制官,引兵叛去,占据岳州
近闻与潭州通判张掞合谋杀戮马友,并其军马,未见诣实因依,见在潭州
杨华,约有一万馀人,见在鼎州潭州益阳县界出没作过。
雷进,约有八千馀人,见在鼎、澧州潭州界上出没作过。
杨么郎,约有五千馀人,见在潭州界上出没作过。
钟相残党,约有一万馀人,见在鼎州澧州界上出没作过;
邓装,约有三千馀人,见在郴、连州界上出没作过。
彭铁大,约有数千人,见在桂阳县界上出没作过。
契勘前项剧贼十馀头项,众数十万,皆是累年占据湖南州县作过之人。
其馀不得名字,于洞庭青草湖藏泊出没作过;
及诸处小盗,千百为群,不可胜数。
今来福建路宣抚司承朝廷指挥,催促措置,窃虑非旬月内所可了当。
若便行交割与臣,非得岳飞一项军马于本路驻劄,同共措置,及臣累奏踏逐人兵,特降指挥尽数差拨,凑足元降画一指挥二万之数,实难以招捕前项盗贼,及措置防秋等事,深恐决致误事。
伏望圣慈检会臣近奏,特降睿旨施行。
秦相公第八书别幅1132年6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四、《梁溪集》卷一一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某近次南丰,欲取便道以如广东,忽被指挥,径赴长沙新任,遂改途,由此以福建路宣抚司见往荆湖
两司同处一路,事体相妨,又有旨催促孟、韩疾速措置湖南事宜,交割讫发赴行在。
韩世忠兵屯建康岳飞兵屯九江,与朝廷前此经画之意、荆湖目今事宜全然不同。
具奏疏论列,未奉回降。
今又被受密院劄子,有「令韩世忠一面遣发军马往建康」之文,益以惶惑。
虽窃意朝廷有江北警急之报,预为堤备,不得已而如此;
然亦须斟量事势,使先后迟速可观,不为奸雄之所窥测,乃为得体。
今号令匆遽,首尾衡决,遣师命将,不责成功,追之使还,不虞后患,某未见其可也。
孟、韩二帅自福建讨捕范汝为之后,移师江湖踰半年矣,值此时暑,未曾进兵,群盗猖獗如故。
刘忠聚舟船以屯君山李宏杀马友以据长沙
曹成虽为岳飞所破,分为十数头项,势益散漫,毒流于全、邵、道、永、武冈之间,初未就宣司招抚
其馀杨华、雷进、杨么郎、钟相残党之流,据巢穴出没作过自若也。
夫以二帅提重兵来临之久,所费不赀,曾未能破一屯,抚定一党,籍手以报,而遽已召还。
自历年之所经营者,一旦尽废,何以震詟群寇,使之畏威,敉宁遐方,慰生灵之望哉!
二帅之还,势固不可止,谓宜存留威望已著之将,纪律素明之兵,弹压招捕,收拾后段,使不至甚狼狈,犹未为失策。
今并与岳飞一军徙屯他路,则某区区愚见,不知所以善后矣。
已具奏乞留且于本路驻劄,措置盗贼,将来沿江有警,自可顺流应援,一举而两得。
未奉俞音。
今再因金字牌递角附奏,论之颇详,心之精微,尽于此矣。
伏望相公特为敷奏,必从所请,非独荆湖两路之幸也。
某忧患之馀,不当复为世用,徒以上恩未报,相公推挽之力,黾勉就职,用忘疾惫。
今兹陈请,所系甚大,傥蒙矜允,虽力小任重,已不自量,犹可竭尽浅短,待罪阃外,庶几尺寸之效。
不然,便当乞骸骨以归山林,虽窜责所不敢辞,诚恐有误国事,其敢为身计哉!
辱眷炤之厚,辄敢尽布其腹心,伏幸鉴念。
某尝谓贾生有言:守禦牧之臣,诚死城郭封疆。
其所以死者,岂徒然哉!
必告所以守禦牧之计于上,言听计从,事不成则以死继之;
告而不从,有去而已。
今人不然,初既轻受,当告不以告,告而不从又不能去,敌至则为遁计,此近世之大弊也。
国家不日引,不月长,而疆埸日蹙,坐此之故。
某前幅所陈愿相公勿以为过,第以朝廷所以遣孟、韩二帅者,军马如何,财用如何,事体如何,较之本司灼然可见。
今一旦委去,而以数十万盗贼付之本司,使以数千乌合之兵当之,安能有济?
正当以实告于朝廷之时,窃望钧慈特赐矜察,悉如所请,莫大之幸。
昨得报,潭州积粮数万硕、钱万贯,意谓可以就用。
近闻马友为李宏所杀,尽以钱粮装船舣岸,城内公私劫掠一空,其馀州郡皆以屯兵及为曹成下散漫卒伍蹂践,类皆匮乏。
将来到本路,目下便缺支遣,虽遣属官往二广刬刷,卒未能就手,其势非得江西州郡逐急应副,决见狼狈。
已具奏乞依孟、韩得取拨邻路钱物指挥,庶几可济。
伏望钧慈详酌施行。
马友者,于群盗颇有知顺逆之意,遂为李宏所图,长沙遭此,又难料理。
未知孟、韩既到,何以处之?
时间虽当牢笼,将来须当辨直,若以言语及惨酷为罪,自有朝廷及宣抚司在,何至擅诛也。
此理晓然,更望钧虑。
处置当则奸雄自服,所以消患于冥冥者多矣。
僣易,死罪。
舍弟三人,仲不事事,常慕马少游之为人,如某者,正其所悯笑也。
叔方委以家事,季往浙东亲迎,皆不果来,故虚合辟亲属差遣
蒙询问,故详及之。
如蒙公朝使某有祁奚之举,此三人者,皆国士也,伏望钧悉。
谢恩表 唐 · 韦元甫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三十四
臣某言。中使杨华林至。
伏奉敕书。宣慰臣及将士者。
祗奉宠灵。进退兢惕。
臣某中谢。臣本书生。
素非公器。恭守宪令。
所期自勉。总司戎律。
实非所长。顷者宣州用兵。
皆以诏书从事。但悉所管兵马。
副元帅文符。幸随众军。
克有成绩。皆王缙指踪之力。
袁傪致命之功。偫帅成之。
在臣何有。今又曲承沾泽。
特赐天书。任重材微。
恩深效浅。拜舞之下。
战汗无从。不任欢喜踊跃之至。
君实仁亲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九一、《山谷全书·续集》卷一
杨华店有土井,清洌而甘,不作土气。
双井来,所经井泉数十,皆不及此,惜张又新、陆羽辈不及知也。
公好事而有俊气,希为发挥之。
欲奉烦以五升瓶实两器,取井傍石十数置其中,令水不浊,青蒻蒙头。
石灰泥送至郡中,早得乃佳。
比欲为忠父作小字数纸,未暇。
盱眙相望数舍,亦易致达,幸垂照也。
杨华石珍疏 南宋 · 徐经孙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九一、《徐文惠公存稿》卷一
臣昨点狱,见临安府狱有吴班,为江湾侵盗钱事,寻与索案祖点对,则降授武节大夫杨华实为罪魁。
初领钱置局,招买浮盐,以为国课计,乃背公徇私,侵盗入己。
其受赃与贩物得息之钱不啻数十万缗,自行供认,具载案牍。
近者施行,仅削三官,可谓罚弗伤其毫发,况又摊及平民,根连株逮,淹延许时,而乃脱身在外,监纳悠悠,是何施行之失当也?
欲乞将华照已认赃纳数,更与削秩,窜之岭海,候赃足日押发。
其馀在狱人,临安府各据所认监纳,即与断遣,毋致淹滞。
又据嘉兴府申,秉议郎、浙西路兵马副都监镇江驻劄御前水军统领、府总两府总辖石珍,奉淮东总领所牒,催解未足纲米,珍乃依凭主人之势,凌灭辅郡之守。
鸣锣入郡,恣为恐胁之谋;
搬挈行床,踞骂设厅之上。
虽喻之以礼,款之以宴,其无礼自若也。
夫纲解所以饷军,有欠自当催理,何至暴慢如此,全无忌惮!
郡守不堪,至申总所总所知其无状,即与换回,然粗免总辖执事而已。
欲乞将石珍镌降押起,赴极边自效,伏候敕旨。
湟州芝草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五、《丹阳集》卷一
青唐慕化,籍疆土以咸归;
朱草荐珍,走驿邮而来献。
凡依怙冒,交剧欢呼。
窃以斋房之诗,徒著九茎之异;
瀛洲所产,第存三秀之名。
彼固推为盛时,亦复号称华观。
盖未有丛生千叶,远叩九阍。
截然新附之邦,卓尔无前之瑞,杨华菌蠢,托质坚刚。
介蛮貊以繇传,旷古今而创见。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化由神运,道与时行,默调抚于五辰,遂昭苏于众汇。
张咸池之乐,以流于协气;
定郏鄏之鼎,以召于嘉祥。
因积人和,具膺帝祉。
案诸图牒,共钦蔓蔓之形;
播以声歌,永配巍巍之治。
臣等生逢昭代,获睹上仪,敢同来贺之四方,共祝无疆之万寿。
时政论 其五 恤民 宋 · 胡安国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四六
保国以得民为本,固本以恤民为务。
恤民以除暴为先。
蛮夷猾夏,自外为暴者也;
寇贼奸宄,自内为暴者也。
近岁已来,外阻内讧。
除外暴者多主通和之议,竟为金人所误,不敢用兵,而金人用兵毒遍中国,常自若也;
除内暴者多用招安之策,又为盗贼所误,不敢用兵,而盗贼用兵毒遍天下,常自若也。
夫《春秋》之法,荆舒乱华,则是膺是禦,不与结盟;
乱贼肆恶,则是诛是讨,不列于会。
以此见圣人之情矣。
葛伯杀一馈饷童子,汤往征之,天下信服。
而寇贼所至,杀人盈野,为民父母,安得若是恝,况以重赏招之,又觊其弭也。
李成、马进侵犯江西,陛下断自宸衷,命将出师,要令殄灭,自是江西一路商旅夜行。
范汝为弄兵闽峤,肆其残毒,三载于兹。
又遣辅臣,副以上将,深入其阻,尽扫除之。
而后遗种馀民,复还农业,可谓得恤民之道矣。
然其馀类尚稽天诛,暴横湖湘之间,百姓引领王师,如大旱之望雨也。
今诸将既西,而师行安重,陆运粮饷,民力疲劳。
夫恤民者不自病民,除暴者不自为暴。
曹成反覆,直犯帅司,刘忠残虐,涂炭数郡,固无可赦之理,宜专委岳飞掩捕曹成,及早进师,勿令越逸。
亟命大军直趋潭州,合于《春秋》救兵欲速之义。
事得便宜,无更申禀,以致迁延,重失几会。
仍以先声促令马友拣汰老弱及元系耕种之民,各从其欲,并力一心,水陆俱进,追击刘忠,勿留后患。
招收杨华馀党,肃清江湖之盗,然后精择良吏,悉意抚绥,则善政可行,膏泽可下,百姓安堵,邦本固矣。
保国以得民为本,固本以恤民为务,恤民以择县令为先。
县令亲民,百里之主宰也。
且据应副军期一事言之,凡粮饷转输、器械百物应干军旅之用,莫不资民力而后足也。
主军期者取足于县,为县令者责办于民,得人则科敛必当,多寡必均,数目必实,有无必通,期约必信,须索必办,民不怨咨,公无乏事。
苟非其人,因公循私,恣为侵扰,剥民膏血,甚于寇贼。
公家所急,往往阙供。
缓急之间,又无预备。
民情怵迫,无所控拆,乃有转而为盗矣。
县令其可以不择乎?
近岁此官冗滥已极,宜以五说稍革其弊。
汉世郎官出宰百里,自崇宁扫除资格,收擢天下之士,不历县邑,径跻台省
及其补外,不为监司,必为郡守,事不谙历,权归胥吏,此大弊也。
宜籍中外曾为台省监官,依仿汉制,分宰百里,试以民事,俟有声绩,不次超擢,此一说也。
古者建侯分土,不过一同。
今亲民之官,比古侯壤,而军兴已来,日见陵辱,师徒所至,非特将校,至于走卒贱人,皆得肆行无礼。
以百里令长而有不免捶楚之忧,此洁廉自重者皆欲远引,顽顿忍辱者犹安其职而不顾也。
宜增重事权,优假其礼,许借服色,厚给廪饩。
凡军马屯驻本县者,并听节制,其经由悉从阶级。
此二说也。
据今八路诸县户口赋入多寡重轻分为三等,上县自朝廷选差,中县吏部注拟,下县许帅臣监司通共奏辟,立为定格,不许交互,此三说也。
宋元嘉法定以六期为断,革去三年为任、两考成资与堂选数易之弊,使吏无苟免,民有所系,此四说也。
凡三等县,皆以四条纠正税籍,团结民兵,劝课农桑,敦勉孝悌,俟及三年,考其绩效已就绪者,就加旌赏,未有伦者,严行程督,此五说也。
而命侍从官各举二人之能任县,亦各刺二人之奸赃不法者。
皆书于籍,俟核其真,以次施行,宣示好恶,使知劝沮。
举刺不实者,必罚无赦,庶几百里得人,百姓安堵,邦本固矣。
保国以得民为本,固本以恤民为务,恤民以轻赋为先。
鲁哀公时遭值凶年,国用空乏,什二而税,犹患不足,而谋于有若,则请行什一之法。
夫二犹不足,又损其半,疑若戏言也。
至谓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乃知其识微虑远,虽圣人不能易矣。
夫焚林而田,非不得兽,而明年无兽。
竭泽而渔,非不得鱼,而明年无鱼。
厚赋重敛,困乏不足,转而之他,则无百姓,谁与供常税乎?
且以近事验之。
京东西路岁入二税约七百万,课利杂收约三百万,其馀山泽之利在祖宗时捐以予民,不尽取也。
百姓归戴,无有二心。
李彦等取之,凡西城课利及乾泺为田,穷竭民力,敛积无算。
其时若有言罢此掊剋,然后国用充足,则必指为谬说也。
然百姓愁苦,转而为盗,今此四路常赋所入,不归于王府五年矣。
乃知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信不诬也。
又如荆湖南北岁入二税约四百万,课利杂收约一百万。
自二税外,岂无馀利?
在祖宗时捐以予民,不尽取也。
百姓归戴,无有二心。
部使者取之,折变则有一折、两折、三折,收籴则有均籴、敷籴、补籴,散引则有曲引、引、盐引,受纳则有一加、再加、倍加,而犹以为未足。
其时若有言罢此诸色,然后国用充足,亦必指为谬说也。
然百姓愁苦,转而为盗,今此两路常赋所入,不归于王府三年矣。
乃知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信不诬也。
今朝廷所自治者,封境益蹙,赋敛益重,百姓益贫,田莱益荒。
谋国之臣不为陛下深思远虑,更欲扰之,何不以京东西湖南北为覆辙之鉴也?
夫为川驱鱼者獭也,为丛驱雀者鹯也,为敌国驱民者今日之贪吏与弊法也。
伏愿明诏计臣速讲轻赋恤民之事,为生财足用之原,而以京东西湖南北为至戒,庶几百姓安堵,邦本固矣。
保国以得民为本,固本以恤民为务,恤民以革弊为先。
凡为国以利不及义者,皆自小人始,谓其所见者小,不知大体,法所以弊也。
祖宗时以义为利,盗贼不作,坐享九州四海之奉,其所利者大矣。
且如盐法行于西者与商贾共其利,行于北者与居民共其利,行于东南者与漕司共其利。
大计所资,均及中外,所谓以义为利也。
崇宁初,谋国之臣以利为利,首变盐法,利出自然者,禁而不得行,则解池是也。
利在居民者,皆入于官府,则河朔是也。
利通外计者,悉归于朝廷,则六路是也。
诸路空乏,乃至横敛,诛求百种,犹不能给。
民穷而为盗,遂失岁入常赋以谷千万计,则盐法实致之也。
靖康改元,用事大臣昧于远见,其弊不革。
陛下绍兴宜鉴前失,亟议改更,久而未及,何也?
略以湖南一路言之,旧日岁课一百万缗,本路得自用者五十万,故敛不及民而岁计充足。
变法已来,盐利悉归朝廷矣。
本路诸色支费已皆出于横敛,至如上供旧资盐息者,犹不蠲除,民所以益困也。
略以道州一郡言之,岁认上供钱二万贯。
往时本州岁卖盐钱四万馀贯,以此盐息桩充,故敛不及民而自足。
今上供钱依旧而无盐息,至以曲引均科人户,民所以益困也。
又略以耒阳一邑言之,有未变法之前,官所自运盐,有既变法之后,客所拘纳盐。
封桩日久,既缘军期支给矣,而盐香司再欲追索,朝旨亦令拨还,不知此当自何而出?
急则不免取于人户,民所以益困也。
比闻榷货务所入未满一年,至六百馀万,其利非不厚,何不遍下诸路,并令检会?
若此类悉行蠲免,以活百姓,使稍安业,不致为盗,长纳二税,存国家大利之源也。
又如榷酤法已极弊,尚仍旧贯,不亟改更,何也?
略以道州言之,课额既高,岁有亏欠,即抑勒专知牙校,令兼管州仓,俾因受纳取足税民,弊可见也。
又以邵阳言之,酒课约二万馀贯,而岁折税米为糯凡六千石,每㪷中价约五百足,只此一色,已几倍费,其他未论也。
比虽行下诸处会计,而州县往往利此为造弊之端,不以实闻。
何不断在必行,令逐路应系官盐酒务,许百姓众共买扑,入纳净利收官务,递年所费米麦等拨归朝廷,专充赡军费用,还所得净利与转运司及本州县支使
利济公私,以活百姓,使稍安业,不至为盗,长纳二税,存国家大利之源也。
夫琴瑟不调,甚者必解而更张之,乃可鼓也;
为政而不行,甚者必变而更化之,乃可理也。
惟陛下早更弊法,以幸天下。
则百姓安堵,邦本固矣。
保国以得民为本,固本以恤民为务,恤民以省官吏为先。
光武中兴,并废吏员,裁减文书,什存一二,天下遂平
盖有民然后有事,有事然后有官。
今遗民既寡,事亦少矣,官吏日增而不减,此何理也?
自崇宁以来,中外创添员局,重以滥赏,不胜其冗,蠹国病民,遂至于乱。
渡江之后,北地衣冠接袂而南,矧值军旅之兴,赏典超越,滥冒滋众,江左吴楚例经残破,而诸司州县添差不已。
兵官旧系两员者,或至于七员八员而未止也;
监当旧系一员者,或至于四员五员而未止也。
倚仗推委,不任其责,请给人从,互相攘占,此弊不革,虽有恤民之心,而民岂被其泽乎?
又如江北荒馀郡县皆膏腴之地,虏骑不来,盗贼已去,而民无归业、城市不建者,缘所遣经理镇抚之官略无存恤兴复之意。
未有百姓,先置官司。
诸州县镇旧时员阙,一一差填,又所用之人全不选择,贪残暴虐甚于寇盗。
垦辟一亩者,即抄一亩之地;
布种一硕者,即收一硕之入。
民不聊生,无缘复业。
此弊不革,虽有恤民之心,而民岂被其泽乎?
夫为民有官,不设官以病民;
为事有官,不因官以废事。
今添差所在,依势倚法,侵渔须索,耗蠹无穷,民所以病也。
一羊而群牧,其委不专,一职而众官,其任不一,事所以废也。
考于《春秋》,以民为重,而大夫次之。
考于《孟子》,以民为贵,而社稷次之。
故尧、舜、禹以天下相受,而其言曰:众非元后何戴,后非众罔与守邦。
言君与民一体也,而可以不恤乎?
今朝廷添置官吏,尽出于恩宠,诸路所自差委,多及其亲,故不虞废事而病民也,大失先王之意矣。
望陛下特降指挥,以省官吏,以建武为法,稍捐禄廪养之,使居閒地,无执事权,则百姓安堵,邦本固矣。
白雪联吟 清末近现代初 · 郭临江
五言排律 押寒韵
壬申(1872)腊月于杨氏盛之书楼作也。时望后二日夜,推窗赏雪,与何东阁同联;诸同人咸在,故亦间有插入。封、雷二君,则友而适相值也,吟成并为之序曰:神仙丰骨,固本异于庸流;豪侠襟期,亦岂甘于伏处?时虫候鸟,足寄遐思;秋月春花,犹托清咏。而况琼飞片片,直周世界三千;玉糁霏霏,已遍楼台十二。孟浩然之得句,正在斯时;袁君山之酣眠,无逾此会。顾能默默自安,寂寂相对云尔乎?时则梅香放白,竹影摇青,缓弄琴声,薄含酒意。不速之客,翩翩来者二人,蕴卿、禹门;同契之朋,落落偕乎数子:东阁、正吾王辅廷李雨叔洪厚甫杨华轩。正寻吟之无奈,忽催兴而有伊。遂乃攀云梯,登月窟,敞幽窗,凭画栏,偶四顾以徘徊,逐一望之缥渺。图画天开,不觉予心如醉;苍茫地辟,浑教我意欲仙。因此涛笺拭拂,铺向琉璃窗前;嘱其彩笔淋漓,展从珊瑚架里。律限五言,咏成百句。虽见哂于方家,实有辉于素室。只任清狂,无烦修饰。庶几党家诗婢,不至笑我清寒;谢氏才姬,或可学伊敏慧耳!其词曰:
楼外天初雪,登楼豁远观。
迎人姿似玉春帆,照我骨皆珊(东阁)
影自交加碎,光何皎洁宽?
鹅飞毛片片春帆,鳞散甲漫漫禹门
琼屑林中密,银云树杪攒(东阁)
声惊敲竹瓦,色喜映花栏春帆
左右山都辅廷,西东水尚湍春帆
苍横烟漠漠(东阁),朗讶月团团。
半失峰回势,全遮野烧瘢。
岩腰悬崱屴,石角露巉岏。
鸿爪前溪春帆,驴蹄别径看(蕴卿)
樵夫肩瑟缩(东阁)叟足蹒跚。
水面谁撑艇?江头独把竿。
和靖宅,芦压子陵滩
结约桥游灞,幽居谷隐盘春帆
珠玑生咳唾,戛击助琅玕(东阁)
座想貂裘拥,衣嫌鹤氅单春帆
红火(东阁),酒中碧筒干辅廷
兴雅须浮白,诗成定转丹。
赏休今夕易,胜继古人难。
入剡曾思戴,流潮合忆韩春帆
清才怜谢女(东阁),高卧有袁安正吾
程帐三更立雨叔,苏卿十载餐。
兔园方赋就,萤案更喜摊。
玉朗人思楷正吾,霜添鬓上潘。
边风吹塞草,片梦怨楼兰
丙舍炉同暖,寅窗话共欢春帆
斯庐容啸傲(东阁),尽日且盘桓春帆
白战情愈苦,青衿味太酸(东阁)
风流宁有故?感喟竟无端春帆
抗志希天爵(东阁),卑躬陋显官。
溺饥怀禹稷,富贵鄙邯郸
尹固轻千驷,回还重一箪。
质芜葑菲弃春帆,根效柏松蟠。
跌宕胸藏甲(东阁),豪狂顶脱冠。
穷途悲季子,霸业笑阿瞒
幻想真如此,浮华等这般。
壑丘权屈蠖,台署待栖鸾。
腾跃三霄接,扶摇万里抟春帆
席珍终待聘(东阁),城壁固应完春帆
放浪忘形体厚甫,清言见肺肝春帆
淋漓随笔洒(华轩),次第漫琴弹厚甫
梁父吟堪续春帆,阳春和未残(东阁)
倾心聊对吐春帆,抚髀费长叹(东阁)
雉雊时初变,驹过岁已阑春帆
递更翻一局(东阁),迭逝惜双丸春帆
宇宙尘俱扫,乾坤夜不寒(东阁)
良辰兼美景厚甫,叠嶂又层峦。
马倚才非速,蝉联力岂殚?
丰年欲兆瑞,雅颂纪骚坛春帆